翻书党人杂记：谈治学

摘要：高效能，治学，即将到来的日子

高效能

老早前有本书叫《学习的革命》，算是很早在电视上做广告买书的先锋，结果洛阳纸贵，风行南北。写得其实不怎么的。

后来又有一本《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》，这个其实还不错。这七个习惯是：积极主动（个人愿景的原则），慎终如始（自我领导的原则），要事第一（自我管理的原则），双赢思维（人际领导的原则），知己知彼（同理心交流的原则），统合综效（创造性合作的原则），不断更新（平衡的自我更新的原则）。若能遵照执行，加强练习，没准也能在特定的领域，创造心流，变成一个内在驱动的人。

在学界，谢丹阳老师也提出过类似的5原则，例如勤于自学，精于选择，勇于发现，乐于分享，善于自制。

对照自己，我发现我在自学，发现和分享方面还算差强人意，但在选择和自制方面一塌糊涂。这主要是因为没有办法有效节制自己的兴趣，从而在选择方面面临困难。

所以现在我多多少少在要事第一和慎终如始上下功夫，其实就是个变相自我限制的做法。因为你一旦将事情进行优先级排序并且决定要把一件事从头做到尾，那基本上就没有空去管其他事情了。毕竟再厉害的人，一天也只有24小时。

还有一点呢就是双赢思维，这个寻找合作共同点的办法也值得反复琢磨。找到匹配的合作者并不是那么容易，不是所有人都是什么7习惯5原则有积极心流是内驱者，这就靠试错，没什么特殊的办法。但一旦找到志同道合的人，你能略微扩展一下自己的兴趣，倒是可以满足下选择、发现与分享。

分享是很重要的。我在《但他们却不知道你这么牛》里还提到我的朋友毛向辉（Isaac Mao）。忘了说几句，他也完全当得上“但他们却不知道你这么牛”的典范。Isaac是现在大行其道的共享经济的“理论导师”，是著名的Sharism的提出者和倡导者。在网络时代，分享不仅仅是自己提高的过程，而且也是你建立自己声誉的过程。三两下看不出来，但日子久了，是骡子是马，网友总归会清楚的。

谈治学

当然了，广博与专精之间，对应于不同的领域可能侧重是不一样的。对做学术而言，我还是要说，减法很要紧。《王瑶怎样当北大教授》里提到王瑶教育钱理群，说：

因为你在北大，这样，你的机会就非常多，但另一方面诱惑也非常多。这个时候，你的头脑要清醒，要能抵挡住诱惑。很多人会约你写稿，要你做这样那样的有种种好处的事，你自己得想清楚，哪些文章你可以写，哪些文章你不可以写，哪些事可以做，那些事不可以做。你要心里有数，你主要追求什么东西，之后牢牢把握住，利用你的有利条件尽量做好，发挥充分，其他事情要抵挡住，不做或少做。要学会拒绝，不然的话，在各种诱惑面前，你会晕头转向，看起来什么都做了，什么都得了，名声也很大，但最后算总账，你把最主要的、你真正追求的东西丢了，你会发现你实际上是一事无成，那时候就晚了，那才是真正的悲剧。

我这些年的感受是，聚焦一件事情，的确比同时做多件事情，要更加有效率一些。只做一件事做好的可能性要大一点。就好比是伯林说的“刺猬型”的学者，一辈子在一个小领域不断探索，最后钻得深。

但话又说回来，知识生产或许略有不同。伯林也说过狐狸型的学者。或者经济学家里面的短跑型的选手，往往都是多面手。这主要是因为这些学者能够“穿针引线”，编织一张属于自己的知识网，同时又有助于其他的学人。从知识生产的角度来说，我倒是更倾向于认为“功夫在诗外”，学者要多多从其他的资源汲取养分。

只是这并不意味着你胡乱读，却不连回去自己聚焦的兴趣上。那样就算你能报一长串书名，也只是徒增笑料而已。

即将到来的日子

所以某种程度上，治学也和养孩子一样。一方面你希望孩子广博有识，但另一方面你也不希望孩子一无所长。所以如何处理“所长”和“有识”的关系，永远是一种内在的紧张。

年近不惑，但在这方面我却并没有特别好的经验，我也还疑惑着。

罗曼·罗兰在《约翰·克里斯多夫》里写道：

克里斯多夫背着孩子，逆流而上。到达彼岸，他回头问孩子：你这么沉重？你到底是谁啊？

孩子回答：我是即将到来的日子！

是的，即将到来的日子是沉重的。

不管是对刺猬来说，还是对狐狸而言，都是如此。